
女人好唠叨,嗓门高,像吵架。
男人脾气犟,说话倔,爱抬杠。
一天,男人开车去妹妹家。道远,有一半山路。回来后,还没站稳,便遭到女人一顿数落:“走的时候,俺给你说了多少遍:到了,打个电话;回来时,过了山路,说一声,可你全当耳旁风!俺给你打,关着机。俺以为你的手机欠费了,一溜小跑去交话费,可一看,你手机上还有余额。你说说,为啥不打电话?”
“忘了。”
“忘了?如今,车多,车祸多。你就不知道,俺在家坐不安、立不稳,到大门口张望了多少次!”
“你就爱闲操心!”
“你不知道好歹!”
又如:男人和朋友在饭馆吃罢晚饭,一进家,就卧在沙发上,摁遥控,看电
视。
“你有事没事总往饭店里钻,一天不吃肉就馋死了!”
“是的。我要是一天不吃肉,看见鸡毛掸子都流哈喇子,路过烧烤摊两眼都冒绿光,那时候,嗍嗍手指头都觉得特过瘾,拍只蚊子都想拽下大腿开开荤。有钱不花,掉了白搭。”
“你撒泡尿照照,你快吃成球了!”
“吃成球好啊!走路不用迈腿,轱辘就行了。”
“那你就玩命吃吧,往死里吃吧!要是得了半身不遂,背床磨枕头,俺不伺候你!”
“放心吧,俺有长寿基因。”
女人去拉男人的手:“走,到公园走几圈。”
男人将手一甩:“不去!”
女人锻炼回来,电视还开着,男人在沙发上歪着脖子打呼噜。
男人的呼噜声能排山倒海了。
女人又一次下命令道:“专家说,打呼噜是病态。走,去医院检查检查。”
男人一拍胸脯说:“检查啥!打呼噜,说明睡得香。别听他们瞎咧咧。”
女人又提出和男人分居,男人还是那句话:“叫俺当和尚,不干!”
女人打开录音盒,放给男人听。
“你听听,你一晚上不停地呼噜,像刮大风、响大雷、屋倒楼塌,有时憋会儿气,猛的吼一声,能把俺吓死!”
男人一边说着“那是你不困;困了,再大的动静也能睡!”一边抱起铺盖,往隔壁房间去了。
女人还是睡不好,每天晚上去看男人六七次。
一天,黎明时分,女人去看男人,男人不出气了。
女人哭成了泪人,后悔对男人不温柔,后悔和男人分居……女人所想的全是男人的好。
女人彻夜不能入睡,吃安眠药也不顶事。后来,女人把录音盒放到隔壁房间,
听着录音,迷糊中以为男人还在,方能进入梦乡……
作者:刘丙绪,1937年生,邢台市南和区人,一生主要从事中学语文教学,为河北省中学语文教学研究会会员、邢台地区理事,生平事迹被载入河北省出版的《一代教育功臣》。2004年,国家授予“全国孝亲敬老之星”证书和奖章。七十二岁结束教学生涯后,专心致志于文学创作,为河北省作协会员、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。散文《挥泪忆母德》获全国纪实散文”二等奖,被多家媒体转载。《挥泪忆母德》和诗歌《祭母文》分别被选入《邢台市新时期文学作品选》散文卷和诗歌卷。小小说《一个带夫改嫁的女人》、《这回结婚不算》均获人民日报《大地》月刊社三等奖;《尖嫂送礼》得到国家著名文学评论家王兆胜先生的评介,被选入数十种书刊;《传染病》获“经典民间故事”奖;《三个不眠之夜》被选入《2023年全国微型小说精选》;《胖女人和瘦女人》入选《高中现代文阅读训练》。邢台市电视台《牛城我最红》栏目和中共邢台市老干部局出版的《夕阳美》一书广播、刊登了其八十多岁高龄后的事迹。其著作有:小小说、散文、诗歌集《秋菊溢香》、《亲情交响》,散文和诗歌集《永恒的情愫》,小说集《黑黑和白白》、《一线霞光》和中篇自传体小说《永不飘逝的记忆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