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读完辛夷坞的《我们》,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书名没看简介就收藏在书架上的书,我在用“我们”进行一场记忆和文字的对赌,我知道“我们”不再是“我们”,而时间也终将完成一场心与救赎的轮回,从“我们”回归“你”、“我”,是偶然亦是必然的“结果”!是”瞬间”亦是“永恒”的互换!是“欲望”和“依赖”的遗憾解脱!暂且不论“赌局”,还是先说说《我们》吧!
用《我们》前序中的一段话来说:“这是一部典型的小情节作品,没有跌宕的传奇,没有曲折的命运,有的只是两个年少相识的恋人,一路成长,从‘我’和‘你’,变成‘我们’的故事”。《我们》也是辛夷坞比较晚期的作品,虽然知名度不如《致青春》和《原来你还在这里》,但也是一部不错的青春题材小说。故事情节简单到难以用言语概括,主要讲述了一对青梅竹马的好朋友,从熟悉到相恋的过程。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关于“你”和“我”如何成为“我们”的故事。虽然两人已经很熟悉,但真正迈出那一步的难度有多大,经历过的人(包括读者)应该都有体会。辛夷坞的作品大多都是这样,男孩永远幼稚懵懂,女孩一直成熟包容!
他们同年同月出生,前后只差一天,他们毗邻而居,各自父母交情匪浅,从幼儿园到高中他们就一直在同一所学校,同一年级以及同一班级,他们是同学口中的“小俩口”,是长辈口中的“天生一对”。他从未想过她有天会爱上别人,直到有天她光明正大地把另一个他带出来,他才开始恐惧,原来她并不是只属于他的……她用了多少的时间去对一个人放心,就得用多少的时间甚至更大的代价去收心。她想,都28年了,她应该是可以对他“免疫”的。所谓“免疫”——中过毒,幸未死,从此心有无私天地宽。
我想大多读过《我们》的读者都会对男主周瓒恨得牙痒痒,会替女主祁善抱不平,都不解周瓒为什么那么冥顽不灵,那么不可救药,那么自私幼稚,但是我们透过现象看本质,看看他的家庭环境,父母感情不和,父亲在婚前就稀里糊涂给周瓒留下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——周子歉!母亲控制欲太强,不管是老公还是儿子,周瓒从小到大的一切,包括吃什么,穿什么,上什么学校,考什么大学她都是一把抓,结果换来的是周瓒的无比叛逆,只要是他妈妈喜欢的,他就抵触,包括和他青梅竹马无限包容他的女主祁善。其实大多男孩的青春,幼稚和自私永远都是他们最浓重的底色!尤其是在爱的人面前。
而祁善对于周瓒而言,并不是他不爱,就像书里的这段话:“有点像自家的床,或是他妈妈煎的鸡蛋,他不会挂在嘴边,也不会时时想起,偶尔还自嘲几句,可别人要说它有半点不好,他心里会不爽到极致。那对他来说是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一部分,却最舒适,也最私密。他骂她、嫌她、逗她、弄哭她、讨好她、推开她,又找她……都与别人无关,他很确定她属于谁,那是他的,他的,他的!”。周瓒想爱却又不懂爱,渴望爱却又畏惧爱,口是心非的嘴欠和幼稚懵懂的天真又何尝不是每一个曾经的“我们”……
辛夷坞笔下的爱情,没有偶像剧的轻浮和玛丽苏的虚假,一上来,就披上成长淡淡的忧愁,因此,才更真实,更让人感同身受,也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更心甘情愿地交付自己更多的秘密和过往,以至,一本书到最后不是读完了,而是读者和作者共同完成了一次新(心)的创作。这个新的作品关于记忆,关于爱,关于“我们”……
我尤其记得周瓒喜欢的那款三针春宫表,他对表里用裸女定制的指针是这样解读的:“不需要伟大的主题,只有无理性而又直白的热烈纠缠。本能比一切的心绪更善于寻觅出口,他愿意让他的时间停留在最值得怀念的一刻,即使无人时,冰冷的表壳熨帖着肌肤,也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温软滚烫”。所有人都认为低俗的裸女表却是他心中对感情最纯洁的向往!
书中说,爱情里最美好的事莫过于,“你”和“我”最终成为了“我们”。而现实里,爱情中最悲哀的事是“我们”不再是“我们”后最终却成了怨怼和遗憾的代名词!书的结尾这段话让我感触颇深,“很多话,有些说出了口,有些没有;那些年,有时我们靠近,有时远离。是谁说过相爱是场注定会醒的梦?我们一起做梦,但愿一起醒来,还能拥被相依,聊到天明”。想着这段话再回到我前面提的“赌局”上,我想“我们”从来没有败给过时间和距离,也没有败给过记忆和内心。我想用书中引自《浮士德》——“善良的人在追求中纵然迷惘,却终将意识到有一条正途”这句话来“解释”我此刻对“我们”主观的解读——“我们”是一种不死不休的情怀!“我们”是一阙唐宋温婉的词章!“我们”是稼轩居士吞下皓月啸出的剑气,“我们”是杜康以遗憾为曲制作的窖酿,“我们”也是以痛苦为底色的一场生命的修缘!其实,“我们”只是“我们”,亦是所有!
我相信每个心中装着“我们”的人都能在这本书里读到自己。能从“我”和“你”变成“我们”固然重要且幸运,但是能让“我们”永远不败给时间和记忆也许更需要勇气和智慧!更需要大爱和胸怀!愿每一场遇见和深情的“对赌”都没有败给时间,愿每一对奔赴美好的“你”、“我”都能修成“我们”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