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感故事:我爱上隔壁单亲女护士,那夜干柴遇烈火,我深爱她

发布者:初雪未央 2025-10-9 13:01

我决定娶她,就在她前夫堵在我家门口,指着我鼻子骂我“捡破烂”的那个下午。

阳光挺好,晒得楼道里那股陈年的潮气都淡了些,可那男人的唾沫星子,几乎要溅到我脸上。

温晴拉着我的胳膊,手心冰凉,一个劲儿地抖。她儿子童童躲在她身后,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怯生生地看着我们。

我没理那个男人,只是低头看了看温晴。她脸色煞白,嘴唇都咬出了印子,眼睛里全是水汽,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。

那一刻,我心里什么火气都没了,只剩下心疼。

我反手握住她的手,很用力,想把我的温度传给她。然后我抬起头,看着那个还在叫嚣的男人,一字一句地告诉他:“你嘴巴放干净点。从今往后,温晴和童童,我护着。”

声音不大,但楼道里一下子就安静了。

我叫林墨,今年四十二,是个木匠。或者说得好听点,是做中式家具修复的。我守着我爸传下来的老铺子,在城西这片老居民区里,一待就是二十多年。

街坊邻居都说我这人,性子跟木头一样,闷,没啥意思。我离过婚,没孩子,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。日子过得就像我手里的那块砂纸,来来回回,平淡,但也磨得光滑。

直到温晴和她儿子童童搬到我对门。

那是去年开春的事了。

第一章 初见与声响

老城区的房子,隔音差得像纸糊的。

对门那套空了小半年的房子,突然叮叮当当响了起来。搬家公司的师傅嗓门洪亮,在楼道里喊着“让一让,让一让”,家具磕碰墙壁的声音,闷闷地传过来。

我正在给一张清末的八仙桌上蜡,手里的活儿没停,耳朵却竖了起来。

这楼里住的大多是老人,安静惯了,突然来了新邻居,还是个不小的动静,难免有些好奇。

我从窗户往外瞥了一眼,楼下停着一辆小货车,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女人正在指挥着什么。她身形单薄,头发简单地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,跑前跑后,额头上全是汗。

她身边还跟着个小不点儿,五六岁的样子,背着个小书包,安安静静地跟在她屁股后面。

那就是我对温晴和童童的第一印象。忙碌,疲惫,却透着一股子不肯服输的劲儿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我的生活里就多了一些新的声音。

早上六点半,对门会准时响起轻微的开门声,然后是她压低了声音催促孩子快点的柔声细语。她是市医院的护士,要赶早班。

晚上,有时会听到童童弹电子琴的声音,断断续续,不成调子,但很执着。偶尔,还会传来她低声辅导作业的叹气声,夹杂着几句无奈的“你再好好看看这道题”。

这些声音,琐碎,充满了烟火气,像一根根细细的藤蔓,悄无声息地就爬进了我原本寂静无声的生活里。

我还是过着我的日子,刨木头,上漆,打磨。铺子里永远飘着一股木头和生漆混合的清香。但闲下来的时候,我会不自觉地支起耳朵,听听对门的动静。

听见童童的笑声,我的嘴角也会跟着翘一下。

听见她疲惫的关门声,我心里会没来由地跟着沉一下。

我们真正有交集,是因为一次漏水。

那天半夜,我被一阵“滴答、滴答”的声音吵醒。声音不大,但在万籁俱寂的夜里,格外清晰。我摸索着开了灯,发现是我家厨房的天花板在渗水,正对着水槽的位置。

我住顶楼,楼上没人家。这水,只能是从隔壁来的。

我披了件衣服,走到对门,有些犹豫。这么晚了,敲门会不会太打扰?可要是不说,她家厨房怕是要淹了。

我轻轻敲了三下。

过了好一会儿,门才开了一道缝,温晴探出头来,一脸警惕。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卡通睡衣,头发散着,眼睛里满是血丝,显然是被吵醒的。

“你好,我是你对门的林墨。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,“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,好像是你家厨房漏水了,漏到我家去了。”

她愣了一下,赶紧说了声“对不起”,然后匆匆打开了门。

我跟着她走进厨房,一股潮气扑面而来。她家的水槽下面,果然积了一滩水,正顺着管道的缝隙往楼下渗。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她看着那摊水,有些手足无措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看得出来,她又累又急。

“别急,我看看。”我蹲下身,借着手机的灯光仔细检查了一下,是水龙头的软管老化,接口处裂了。

“小问题,把总阀关了就行。”我安慰她,“明天我帮你换一根。”

她连声道谢,声音还是发颤。我帮她关了水阀,又找了块抹布帮她把地上的水吸干。她就站在一边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看着我忙活。

等一切都收拾妥当,已经快凌晨两点了。

我准备告辞,她却叫住了我,“林师傅,谢谢你。要不……喝杯热水再走吧?”

我看着她疲惫又真诚的脸,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

那一晚,我们坐在她家小小的客厅里,一人捧着一杯热水,第一次说了几句工作和生活之外的话。

我才知道,她离婚两年了,为了方便孩子上学和自己上班,才从父母家搬出来,一个人带着童童。

她说起这些的时候,眼神很平静,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
但我看得出,那平静下面,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。

第二章 一碗面的温度

第二天是个周六,我不用开铺子。

我起了个大早,去五金店买了一根最好的软管,还顺便带了些生料带和扳手。

敲开温晴家的门时,她正准备带童童出门。她换下了护士服,穿了件浅蓝色的连衣裙,头发披着,看起来比昨晚精神了不少,但眼下的乌青还是没能完全遮住。

“林师傅,真不好意思,还要麻烦你。”她有些局促。

“没事,举手之劳。”我笑了笑,走进厨房。

童童躲在妈妈身后,好奇地打量我。我朝他眨了眨眼,他立刻害羞地把头埋了回去。

换软管是小活儿,对我来说更是手到擒来。三下五除二,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。我打开水阀试了试,滴水不漏。

“好了。”我拍了拍手上的灰。

“太谢谢你了,林师傅!多少钱?我转给你。”她拿出手机。

“不用不用,一根管子而已,不值几个钱。”我连连摆手。我这人,最怕跟人算这种小账,尤其是跟她。

她坚持要给,我坚持不要。我们俩在厨房里推拉了半天,最后她没拗过我,只好作罢。

“那……那中午别走了,就在这儿吃顿便饭吧,不然我这心里过意不去。”她很认真地看着我。

我本想拒绝,可一对上她那双清澈又带着点恳求的眼睛,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。

“行。”我听见自己说。

那是我第一次在她家吃饭。

她手脚很麻利,没一会儿就端上来两菜一汤。番茄炒蛋,清炒豆苗,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。都是最家常的菜,但摆盘很清爽,看得出用了心思。

童童大概是饿了,埋头吃得香。温晴不停地给他夹菜,自己倒没吃几口。

“你多吃点,别光顾着孩子。”我忍不住说了一句。

她愣了一下,随即对我笑了笑,那笑容里有种瞬间的柔软,“习惯了。”

那顿饭,我们聊了很多。聊她的工作,医院里那些生离死别,那些无奈和感动。也聊我的手艺,那些老木头里藏着的故事和光阴。

我发现她其实很健谈,只是平时被生活压得没机会说。而我这个闷葫芦,在她面前,话也莫名地多了起来。

吃完饭,我正要起身告辞,温晴却叫住了我。

“林师傅,你……能不能再帮我个忙?”她有些不好意思。

“你说。”

“童童的房间里,那个小书柜,有点晃。我怕哪天倒了砸到他。”

我跟着她进了童童的房间。那是个很小的房间,但收拾得很干净。墙上贴着奥特曼的贴纸。那个小书柜是网上买的简易板材家具,用了几年,连接处已经松动了。

我检查了一下,对她说:“这个修不好了,结构已经不行了。你要是不嫌弃,我用铺子里的老料子,给童童重新打一个。”

“那怎么好意思!太麻烦你了!”她急忙说。

“不麻烦,”我看着墙上奥特曼的眼睛,说,“我喜欢木头,也喜欢孩子。就当……给童童的见面礼了。”

我没给她拒绝的机会,量了尺寸就回了自己家。

那个周末,我没休息。我从铺子里挑了一块存放了十几年的老榆木,木质紧密,纹理漂亮。我刨平、开榫、打磨,每一个步骤都做得格外仔细。

我没做太复杂的花样,就是最简单朴素的款式,但所有的边角都打磨得圆润光滑,生怕磕碰到孩子。最后,我用天然的木蜡油代替了油漆,环保,也保留了木头最本真的温润。

周日下午,我把那个散发着淡淡木香的小书柜搬到了她家。

童童看见书柜,眼睛都亮了。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,又用小脸贴了上去,高兴地喊:“妈妈,这个柜子好香啊!”

温晴站在一边,眼圈红红的。

她没再跟我说“谢谢”,只是在晚饭的时候,给我下了一碗面。

一碗普普通通的西红柿鸡蛋面,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。

她把面端到我面前,低声说:“我妈说,真心感谢一个人,就给他做顿饭。我手笨,就会做这个。”

我拿起筷子,挑起一根面条,热气混着番茄的酸甜,一下子就涌进了鼻腔。

我吃了一大口,然后抬起头,对她说:“很好吃。”

真的很好吃。

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,最暖的一碗面。

从那以后,我们之间的关系,好像就不一样了。

第三章 童童的“林叔叔”

我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温晴和童童的生活里。

有时候是她家灯泡坏了,有时候是童童的玩具车散架了。她会带着点不好意思敲我的门,而我,总是乐此不疲。

我甚至觉得,自己有点盼着她家的东西坏掉。

童童也渐渐跟我熟络起来。他不再躲在妈妈身后,会主动跑过来叫我“林叔叔”。

他会跑到我的铺子里,好奇地看我做木工活。我刨木头,他就蹲在一边,捡那些卷曲的刨花。我打磨,他就用小手去感受木头从粗糙到光滑的变化。

我给他用边角料做了很多小玩意儿。一把能发射橡皮筋的小木枪,一个可以旋转的陀螺,还有一只胖乎乎的木头小马。

他把这些当成宝贝,每天都要拿出来显摆一遍。

温晴下班晚的时候,我会把童童接到我家里。我给他放动画片,陪他搭积木。他很乖,不吵不闹,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我旁边。

有一次,我正在修复一把太师椅的雕花,那活儿精细,需要屏气凝神。童童就坐在小板凳上,一动不动地看了我一个多小时。

等我回过神来,发现他已经靠在椅子腿上睡着了,小手里还攥着我给他的那只木头小马。

我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,他很轻,像一团棉花。我把他放在我的床上,给他盖好被子。

看着他熟睡的脸,我心里某个地方,一下子就软了。

温晴赶回来的时候,已经快晚上十点了。她一脸歉意和疲惫。

“林墨,又麻烦你了。”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开始叫我的名字。

“没事,童童很乖。”我指了指卧室,“睡着了。”

她走进去,看了看孩子,出来的时候,眼睛又是红的。

“别总哭,”我递给她一杯温水,“日子总会好起来的。”

她接过杯子,低着头,小声说:“林墨,你对我这么好,我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还。”

“我没想让你还。”我看着她,“我就是……看不得你这么辛苦。”

话说出口,我自己都愣了一下。这话听起来,太像表白了。

空气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墙上老座钟的滴答声。

她的脸慢慢红了,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。她没抬头,只是捧着水杯,一口一口地喝着。

那天晚上,她没有立刻带童童回家。我们俩就坐在客厅里,谁也没说话,但气氛并不尴尬。

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,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,彼此都懂对方的心事。

我知道她害怕。一个离了婚、带着孩子的女人,面对一份新的感情,会有一万种顾虑。怕自己再次受到伤害,更怕孩子受到伤害。

而我呢?我也有我的顾虑。我习惯了一个人的清静日子,突然要闯进一个女人的生活,还要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角色,我能做好吗?

但这些顾虑,在看到她和童童的那一刻,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。

我只想对她们好。就这么简单。

“温晴,”我终于打破了沉默,“别想太多。顺其自然,好吗?”

她抬起头,眼睛里亮晶晶的。她看着我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第四章 那一夜的窗火

日子就像我手里的木纹,顺着它的肌理,一天天往前走。

我和温晴之间,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,谁也没有主动去捅破。但彼此的心意,都像窗台上那盆悄悄发芽的绿萝,藏不住了。

她会隔三差五给我送些自己做的包子、饺子。

我也会在我炖了汤的时候,给她盛过去一大碗。

我们像邻居,又超越了邻居。我们像朋友,又似乎比朋友更亲密。

那层窗户纸,是在一个下着暴雨的深夜,被一道惊雷劈开的。

那天晚上,童童突发高烧,烧到了三十九度五,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。

温晴慌了神,半夜三更地跑来敲我的门。她穿着睡衣,头发凌乱,脸上全是泪。

“林墨,童童……童童他……”她话都说不完整了。

我二话没说,抓起车钥匙,背上童童就往楼下冲。温晴撑着伞,跟在我身后,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,让她看起来狼狈极了。

深夜的急诊室,永远是人满为患。

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焦虑的味道。

温晴抱着烧得小脸通红的童童,不停地用湿毛巾给他擦额头。她的身体一直在抖,不知道是冷的,还是怕的。

我跑前跑后,挂号,缴费,取药。等一切都安顿下来,童童打上点滴,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。

孩子躺在病床上,呼吸渐渐平稳。温晴守在床边,一瞬不瞬地看着他,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。

我给她买了一杯热牛奶,递到她手里。

“喝点吧,暖暖身子。”

她接过杯子,却没有喝,只是捧在手心里。过了一会儿,她突然抬头看我,声音沙哑地问:“林墨,我是不是很没用?”

“胡说什么。”

“我觉得自己特别失败。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,总是麻烦你……”她说着,眼泪又掉了下来,“如果没有你,我真不知道今天晚上该怎么办。”

我抽了张纸巾,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。

我的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的皮肤,两个人都微微一颤。

我看着她的眼睛,那里面有疲惫,有脆弱,有无助,还有一种我看得懂的依赖。

我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,在那一刻,断了。

我没说话,只是伸出手,把她揽进了怀里。

她的身体很僵硬,但没有推开我。她把头埋在我的胸口,压抑了很久的哭声,终于释放了出来。

我能感觉到,我的衬衫,很快就被她的眼泪浸湿了。

我一下一下地,轻轻拍着她的背,就像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。

那一刻,急诊室里的嘈杂,窗外的风雨,似乎都离我们远去了。我的世界里,只剩下怀里这个需要我保护的女人,和病床上那个需要我守护的孩子。

那天,童童退了烧,我们在医院观察了一上午就回家了。

回到家,我让温晴去休息,我来照顾童童。

我给他熬了清淡的粥,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下。他病了一场,没什么精神,但还是乖乖地张着嘴。

下午,温晴醒了。她走到我身边,看着我和童童,眼神很复杂。

晚上,童童睡下后,她把我叫到了她家。

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。

“林墨,”她给我倒了杯水,声音很轻,“我们……我们这样,算什么?”

我放下水杯,走到她面前,握住她的手。她的手还是那么凉。

“温晴,”我看着她的眼睛,很认真地说,“我想照顾你,照顾童童。不是因为同情,也不是因为邻居的情分。是因为,我喜欢你。”

她的睫毛颤了颤,像蝴蝶的翅翼。

“我离过婚,还带着个孩子……”

“我不在乎。”我打断她,“我只知道,当我看见你笑的时候,我的天就晴了。当我看见你哭的时候,我的心就像被雨淋湿了一样。”

“我这个人嘴笨,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。但我会用我的手,给你和童童,打造一个安稳的家。一个……风吹不着,雨淋不着,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的家。”

我的话说完了。

她没有回答,只是眼泪,一颗一颗,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
她踮起脚,用她冰凉的嘴唇,吻住了我。

那个吻,带着泪水的咸涩,带着压抑已久的委屈,也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。

那一夜,窗外的大雨渐渐停了。

屋内的灯火,却燃烧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旺。

干柴遇上烈火,不是欲望的焚烧,而是两颗孤独已久的心,终于找到了彼此的温度,相互取暖,相互照亮。

第五章 阴影下的涟漪

捅破了那层窗户纸,我们的关系,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。

我不再是“林叔叔”,而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牵着温晴的手,陪着童童去公园的“林墨”。

童童似乎也默认了我的存在。他开始改口,有时候会不经意地叫我“林爸爸”,虽然每次叫完都会脸红,但那声称呼,像蜜一样,甜到了我心里。

我以为,日子就会这样,在平淡和温馨中,一直走下去。

但生活,总喜欢在你最安逸的时候,给你投下一颗石子。

那颗石子,就是温晴的前夫,高强。

高强第一次出现,是在一个周末的下午。

我带着童童在楼下的小花园里玩,温晴去超市买菜了。我正在教童童怎么用刨花做一朵“木头玫瑰”,一个穿着花衬衫、头发抹得油光锃亮的男人,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。

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眼神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
“你就是那个木匠?”他开口,语气很不客气。

我没理他,继续低头弄手里的刨花。

“喂,跟你说话呢!”他提高了音量。

童童似乎被吓到了,往我身后缩了缩。

我这才抬起头,平静地看着他:“有事?”

“我是童童他爸。”他一脸的理所当然,“我来看看我儿子,不行吗?”

说着,他就要伸手去拉童童。

我把童童护在身后,站了起来。我个子比他高半个头,常年做体力活,身板也比他结实。我往那一站,他就没敢再往前。

“你想看孩子,可以跟温晴约时间。现在,别吓着他。”我的声音很冷。

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么硬气,愣了一下,随即冷笑起来:“哟,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?我告诉你,我跟温晴的事还没完呢!你一个外人,少在这儿掺和!”

正说着,温晴提着购物袋回来了。

她看到高强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就白了。

“你来干什么?”她的声音在发抖。

“我来看看我儿子,怎么了?”高强换上了一副无赖的嘴脸,“温晴,你行啊,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?眼光也不怎么样嘛,找个修破烂的。”

“高强你混蛋!”温晴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我混蛋?”他笑得更得意了,“别忘了,咱们还没正式办离婚手续呢!从法律上讲,你还是我老婆。你跟他不清不楚的,算怎么回事?”

我这才知道,他们只是分居,离婚手续因为财产分割的问题,一直拖着没办。

我心里一沉。

“高强,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!”温晴把童童紧紧抱在怀里,“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!你赶紧走!”

“走?我凭什么走?”他耍起了无赖,“今天不给我个说法,我就不走了!”

周围已经有邻居在探头探脑地看热闹了。

我不想让温晴和童童被人当猴看。

我走上前,挡在她们母子面前,看着高强,一字一句地说:“你要说法是吧?行。跟我上来,我们到屋里说。别在这儿,丢人现眼。”

我的眼神很冷,他大概是被我镇住了,骂骂咧咧地跟着我上了楼。

那是我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,请他进我的家。

第六章 门口的风波

进了屋,我给高强倒了杯水,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。

温晴抱着童童,站在门口,一脸紧张。

“温晴,你带童童回屋去。”我对她说。

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了点头,带着孩子回了对门。

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高强。

“说吧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我开门见山。

他翘起二郎腿,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,深深吸了一口,然后把烟雾吐到我脸上。

“我想怎么样?简单。”他弹了弹烟灰,“给我二十万。这二十万到手,我立马跟温晴去办手续,从此以后,你们过你们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,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
我看着他那副嘴脸,心里一阵恶心。

“二十万?这是你跟温晴之间的事,你凭什么问我要?”

“就凭你睡了我老婆!”他突然暴怒起来,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摁在我的红木茶几上。

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张茶几,是我用一块上好的花梨木,亲手做的。烟头烫上去,留下一个刺眼的黑印。

我心疼,但我的脸上,没有一丝波澜。

我盯着那个黑印看了几秒钟,然后抬起头,看着他,笑了。

“高强,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?”我说,“第一,温晴早就不是你老婆了,你们分居两年,夫妻情分早就没了。第二,你问我要钱,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,输光了家底,现在想来敲一笔,对吗?”

他的脸色变了。温晴跟我提过,他好赌,这也是他们分开的主要原因。
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!”他色厉内荏地吼道。

“我是不是胡说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我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我告诉你,钱,我一分都不会给你。你要是再来骚扰温晴和童童,我保证,你会后悔。”

我这辈子,没跟人说过什么狠话。但那一刻,我说得斩钉截铁。

他被我的气势吓到了,嘴上还在逞强:“你吓唬谁呢?你个破木匠……”

“我不是吓唬你。”我打断他,“我这双手,是用来做活的,不是用来打人的。但如果有人欺负我在乎的人,它也能把人打残废。”

我把我的手,摊在他面前。那是一双布满老茧、指节粗大的手,常年跟木头和工具打交道,充满了力量。

他看着我的手,咽了口唾沫,没再说话。

“滚。”我指着门口,只说了一个字。

他站起来,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走了。

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。

但我低估了他的无耻。

第二天下午,就发生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。他没敢再来找我,而是堵在了我家门口,对着刚下班的温晴破口大骂。

他骂得很难听,什么难听骂什么,把温晴说成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,把我骂成是捡他的。

整栋楼的邻居都打开了门看热闹。

温晴的脸,一阵红一阵白,她想反驳,却被气得说不出话。

我听到动静,从铺子里冲了出来。

我看到她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,看到童童吓得直哭,看到高强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。

我心里的火,“腾”地一下就烧到了头顶。

但我知道,我不能动手。一动手,理就亏了。

我走到温晴身边,把她和童童拉到我身后。

然后,就有了那句:“你嘴巴放干净点。从今往后,温晴和童童,我护着。”

高强被我那句话震住了,但他很快反应过来,继续叫嚣:“你护着?你算老几?我告诉你,只要我们一天没离婚,她就还是我高强的人!”

“是吗?”我冷笑一声,拿出手机,按了一个号码。

“喂,张律师吗?我是林墨。对,上次咨询你的事,可以启动了。我这边有证人,证明高强先生长期对温晴女士进行骚扰、诽谤,并涉嫌敲诈勒索。对,证据我都保留了。”

我开了免提,律师清晰、专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,在安静的楼道里回响。

高强的脸,瞬间就绿了。

他大概没想到,我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木匠,还会来这么一手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他指着我,你了半天,没说出下文。

“高强,”我挂了电话,看着他,“我劝你,好自为之。痛痛快快地去把手续办了,对大家都好。你要是还想耍无赖,那我们就法庭上见。到时候,谁更丢人,你自己掂量。”

他看着我,眼神里有不甘,有愤怒,但更多的是恐惧。

他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。

最后,他狠狠地啐了一口,撂下一句“你们等着”,就夹着尾巴跑了。

楼道里,看热闹的邻居们,也都讪讪地关上了门。

世界,终于安静了。

我转过身,看着泪流满面的温晴。

我替她擦干眼泪,然后,当着整条楼道,郑重地对她说:“温晴,嫁给我吧。”

第七章 木头的心事

风波过后,生活并没有立刻恢复平静。

高强虽然没再上门,但邻里之间的闲言碎语,却像潮湿天气里墙角的霉斑,悄悄地蔓延开来。

我走在楼道里,总能感觉到背后那些探究的、带着点同情,甚至有点鄙夷的目光。

“听说了吗?对门那个护士,还没离婚呢,就跟那个木匠搞到一起了。”

“那个林师傅,看着挺老实的,没想到啊……”

这些话,像一根根细小的针,扎在人的心上。

我一个大男人,皮糙肉厚,倒无所谓。但我心疼温晴。

她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。每天上下班都低着头,走得很快,像是要逃离那些无形的目光。她脸上的笑容也少了,常常一个人对着窗户发呆。

我知道,她心里在煎熬。

那个周末,我关了铺子,拉着她,去了我乡下的老宅。

老宅是我爷爷留下来的,一个带院子的青瓦房,院子里有棵和我差不多大的香樟树。我爸走后,我就很少回来了。

我带她来,是想让她换个环境,散散心。

院子里有些荒芜,长满了杂草。我找来锄头,开始清理。温晴看我忙活,也默默地拿起另一把镰刀,帮我一起割草。

我们俩谁也没说话,只有锄头和镰刀划过草丛的“沙沙”声。

阳光透过香樟树的叶子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
干了半天活,我们俩都出了一身汗。我从井里打了一桶水,冰凉清澈。我们用毛巾擦了脸,坐在院子的石阶上。

“林墨,”她先开了口,声音有些干涩,“我是不是……给你添了很多麻烦?”

我转过头,看着她。她的眼睛里,满是愧疚和不安。

“傻话。”我把她的手攥在我的手心里,“你的事,就是我的事。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。”

“可是,他们都在背后说你……”

“让他们说去。”我打断她,“嘴长在别人身上,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。我这辈子,修过无数件家具。有的木头,本身就有裂痕,有虫眼,有结疤。但那又怎么样呢?只要用心去修补,去打磨,它照样能成为一件好东西,能用上几十年,上百年。”

我指着院子里那张饱经风霜的旧桌子,继续说:“人也一样。谁的人生没有点磕磕绊绊,没有点过不去的坎儿呢?过去的事,就像这木头上的疤,它存在过,但不能决定这块木头未来的样子。”

“温晴,你的过去,我无法参与。但你的未来,我想奉陪到底。那些闲言碎语,听听就罢了。日子久了,他们自然会闭嘴。真正重要的,是我们自己,怎么看待我们自己,怎么过好我们的生活。”

我的话, शायद有些笨拙,都是些大白话。

但温晴听进去了。

她靠在我的肩膀上,许久没有说话。我能感觉到,她紧绷的身体,一点一点地放松了下来。

那天下午,我们在老宅的厨房里,用最老的土灶,生火做了一顿饭。

我劈柴,她烧火。

烟火缭绕中,我看着她被火光映得通红的脸,心里无比安宁。

吃完饭,我们坐在院子里,看夕阳一点点落下。

“林墨,”她突然说,“等我们老了,也来这里住,好不好?”

“好。”我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
“你给我打一张摇椅,就放在这棵香樟树下。我给你泡一壶茶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我们就这样,每天看着日出日落。”

“好。”

她笑了,是这段时间以来,我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。

我知道,她心里的那个结,解开了。

回去的路上,她一直靠在我的副驾驶座上,睡得很沉。

看着她安详的睡颜,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这辈子,就是她了。

我这块半辈子都没开过窍的木头,终于找到了愿意为之遮风挡雨,为之开花结果的那个人。

第八章 往后余生,晴天

一个月后,温晴和高强办了离婚手续。

过程比想象中顺利。也许是我的律师函起了作用,也许是他终于认清了现实,高强没有再提那二十万的事,只要求每个月能探视童童一次。

温晴同意了。她说,不管大人之间怎么样,他总是童童的父亲,这份血缘,是断不了的。

我佩服她的善良和通透。

拿到离婚证的那天,温晴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悦,只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。

我们三个人,去了一家很普通的家常菜馆,点了一桌子菜。

童童很高兴,他大概还不太懂离婚证意味着什么,他只知道,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个凶巴巴的叔叔来找妈妈麻烦了。

吃饭的时候,温晴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,轻声说:“林墨,辛苦你了。”

我摇摇头:“我们之间,不说这个。”

那天晚上,我们领了结婚证。

没有求婚仪式,没有鲜花钻戒。我就在晚饭后,牵着她的手,对她说:“温晴,民政局还没下班,我们去把证领了吧。”

她愣了一下,然后笑着说:“好。”

我们就这样,穿着最普通的衣服,成了合法夫妻。

红色的本本拿到手里,沉甸甸的。我看着上面的合照,照片里的我们,笑得都有点拘谨,但眼睛里,都闪着光。

我们的生活,并没有因为一张证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我还是每天去我的铺子,跟那些老木头打交道。

她还是每天穿着护士服,在医院里奔波忙碌。

但有些东西,又确确实实地不一样了。

我的钥匙串上,多了她家的钥匙。她的床头柜上,多了我的剃须刀。

我不再是一个人吃饭,每天晚上,不管多晚,她都会等我回来,给我留一盏灯,一碗热汤。

我的铺子里,也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。童童放了学,会先跑到我这里,写作业,或者看我干活。他叫我“爸爸”,叫得越来越自然,越来越响亮。

我开始学着做一个真正的父亲。学着给他检查作业,学着参加他的家长会,学着在他被同学欺负的时候,告诉他要勇敢。

有一次,我给他做了一个很大的木头机器人,关节都能动。他抱着那个机器人,在我脸上亲了一口,说:“爸爸,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爸爸。”

那一刻,我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,差点掉下泪来。

原来,幸福是这个样子的。它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就是这样,在日复一日的琐碎里,在柴米油盐的平淡中,有人问你粥可温,有人与你立黄昏。

街坊邻居的看法,也渐渐变了。

他们看到,温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,气色也越来越好。

他们看到,我这个闷葫芦,开始变得爱笑,话也多了起来。

他们看到,我们一家三口,手牵着手去逛公园,那画面,和谐又温暖。

于是,那些闲言碎语,渐渐变成了羡慕。

“那个林师傅,还真是个好男人。”

“是啊,温晴护士也是有福气,总算是苦尽甘来了。”

人心,其实就是这么简单。你过得好不好,明眼人,都看得出来。

一个夏天的傍晚,我们一家三口在阳台上纳凉。

晚风习习,带着楼下花园里栀子花的香气。

童童靠在我怀里,已经睡着了。

温晴靠着我的肩膀,手里拿着一把蒲扇,慢慢地摇着。

“林墨,”她轻声说,“我现在觉得,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。”

“不是梦。”我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,“这是我们的日子。”

“真好。”她感叹道。

是啊,真好。

我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,心里一片宁静。

我这半辈子,像一块沉默的木头,在岁月的河里,独自沉浮。我以为我就会这样,一直到老。

直到我遇见了她。

她像一束温暖的光,照进了我沉寂的世界。她带着她的风雨,也带来了她的阳光。她让我这块老木头,重新生出了年轮,长出了枝丫,开出了最温柔的花。

往后余生,有她,有童童,每一天,都会是晴天。

我想,这大概就是生活最好的样子吧。不求大富大贵,只求一人在侧,稚子绕膝,三餐四季,温柔如常。这就够了,真的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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