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没想到，跟张磊过了五年，最后让我发现他不对劲的，居然是女儿朵朵嘴里 “香香的阿姨”！
上周三晚上，我在厨房炖排骨。砂锅里的排骨是下午特意去菜市场挑的肋排，焯水的时候加了姜片和料酒，现在炖得咕嘟咕嘟响，肉香混着玉米的甜味飘满了整个屋子。朵朵坐在客厅的爬行垫上玩积木，电视里放着她最爱的《小猪佩奇》，她时不时跟着里面的台词喊一句 “佩奇，我也要跳泥坑”，小短腿还在垫子上蹬两下。
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，指针刚过十点。锅里的排骨已经炖得软烂，用筷子一戳就能透，汤汁收得差不多了，浓稠地裹在肉上。可张磊还没回来。
他最近总说加班，以前就算加班，八点前也肯定到家了，现在倒好，十点、十一点成了常态。我不是没问过，他每次都皱着眉说 “最近项目忙，领导催得紧”，语气里带着不耐烦，我也就没再多问 —— 毕竟他是家里的经济支柱，朵朵的奶粉、幼儿园学费，还有每个月的房贷，都得靠他。
门响的时候，我正把最后一勺排骨盛进白瓷盘里。朵朵先跳起来，小拖鞋在地板上哒哒响，嘴里喊着 “爸爸回来啦”，就往门口跑。我擦了擦手上的油，跟在后面，刚走到客厅，就闻到一股香水味。
不是我用的那款玉兰油，我用的是淡淡的玉兰香，很温和。这股味道不一样，有点甜，带着点风铃草的清新，闻着就像小姑娘用的。后来我才知道，那是祖马龙的蓝风铃。
张磊弯腰抱起朵朵，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，眼角有淡淡的黑眼圈。他伸手摸了摸朵朵的头，说 “朵朵乖，爸爸今天加班，回来晚了，让朵朵等急了吧？” 朵朵搂着他的脖子，把脸贴在他肩膀上，小声说 “爸爸，我想你了”。
我走过去，帮他拿过公文包。包带有点沉，里面装着笔记本电脑和文件，我顺手往他身上凑了凑，想帮他把外套脱下来。那股香水味更明显了，不是浓烈的刺鼻，是那种淡淡的、像附在衣服纤维上的味道，不仔细闻还真发现不了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压着那点不舒服，笑着说 “加班这么晚，肯定饿了吧？我给你热了排骨，还炖了玉米，都是你爱吃的”。他点点头，把朵朵放下来，说 “先去洗个手，一身汗”，转身进了卫生间。
朵朵拉着我的手，仰着小脸看我，眼睛亮晶晶的。她突然凑到我耳边，用小奶音说 “妈妈，爸爸今天抱了个阿姨”。我愣了一下，蹲下来跟她平视，问 “朵朵看错了吧？爸爸怎么会抱阿姨呢？”
“没有看错！” 朵朵着急地摆着小手，“下午在幼儿园门口，爸爸来接我，那个阿姨跟爸爸说话。阿姨穿的裙子是粉色的，头发长长的，身上就是这个香味。爸爸还抱了她一下，然后阿姨摸了我的头，说‘小朋友真可爱’呢！”
我站在原地，看着卫生间的门。里面传来水声，哗啦啦的，像是要把什么声音盖住。锅里的排骨还冒着热气，白瓷盘边缘凝着一圈油珠，可我突然没了胃口，心里像压了块石头，沉得慌。
我走到客厅，拿起张磊放在沙发上的外套。外套是深灰色的，是去年他生日我送他的，他很喜欢，经常穿。我翻了翻口袋，左边口袋里有一张便利店的收据，上面写着买了两瓶矿泉水和一个三明治，时间是晚上七点半。右边口袋里有几张名片，都是合作方的，没什么特别的。
我把外套放回去，手指碰到布料的时候，能感觉到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温度。我坐在沙发上，看着电视里蹦蹦跳跳的佩奇，脑子里全是朵朵的话 —— 粉色裙子、长头发、香香的味道，还有那句 “爸爸还抱了她一下”。
张磊从卫生间出来，头发还湿着，用毛巾擦着。他看到我坐在沙发上，没像平时那样过来跟我说话，而是问 “怎么了？站这儿干嘛？饭呢？”
我勉强笑了笑，站起来说 “没什么，给你盛饭去”。我走进厨房，把盘子里的排骨又倒进砂锅里，开了小火加热。汤汁咕嘟了两下，溅在手上，有点烫，我却没什么感觉。
饭桌上，我没怎么说话，就看着张磊吃排骨。他吃得挺香，夹了一块给朵朵，说 “朵朵吃，爸爸特意让妈妈给你炖的，补充营养”。朵朵咬了一口，小嘴巴塞得鼓鼓的，说 “爸爸，明天你还来接我吗？我不想让阿姨抱你”。
张磊的筷子顿了一下，动作明显僵了。他看了我一眼，眼神有点闪躲，然后对朵朵说 “朵朵记错了，爸爸没抱阿姨，就是跟同事说了几句话。那个阿姨是爸爸的同事，刚好路过幼儿园，就跟爸爸打了个招呼”。
“可是爸爸明明抱了！” 朵朵不依不饶，放下筷子，小眉头皱着，“阿姨差点摔倒，爸爸就抱了她一下！”
张磊的脸色有点不好看，放下筷子，摸了摸朵朵的头，语气软了下来 “朵朵乖，爸爸下次不跟那个阿姨说话了，好不好？快吃饭，不然菜要凉了”。朵朵这才拿起筷子，继续吃起来。
我低头扒了两口饭，米饭没什么味道，像在嚼蜡。我抬眼看向张磊，他正低头喝汤，耳朵有点红。我想问他，那个同事是谁，为什么会出现在幼儿园门口，为什么会差点摔倒，可话到嘴边，又咽了回去。
我怕，怕听到我不想听的答案。
那天晚上，朵朵睡着以后，我躺在张磊旁边。他背对着我，呼吸有点重，应该没睡着。我也没睡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。月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，在墙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。
我能感觉到，我和他之间的这张床，好像突然变宽了。以前我们会靠在一起聊天，说说白天发生的事，现在却隔着一段距离，连呼吸都像是错开的。
那股淡淡的蓝风铃香味，好像还飘在空气里，绕着我的鼻尖，挥之不去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起得比平时早。五点半就醒了，再也睡不着，索性起来做早餐。给张磊和朵朵做了三明治，用的是全麦面包，夹了煎蛋和生菜，还热了牛奶。朵朵喜欢喝甜一点的，我在她的牛奶里加了一勺蜂蜜。
张磊收拾公文包的时候，我注意到他把手机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。屏幕暗着，黑色的外壳上沾了点指纹。朵朵坐在餐椅上吃三明治，蛋黄沾得嘴角都是，我走过去帮她擦，眼睛却一直盯着那部手机。
我们的手机互相录了对方的指纹，以前觉得这是信任，是夫妻之间该有的坦诚。现在想来，这更像是一个笑话 —— 我信任他，他却可能用这部手机藏着秘密。
张磊去换鞋的时候，手机突然亮了一下，弹出一条微信消息。备注是 “苏蔓”，头像是个女生的侧脸，背景是一片花海。消息内容很短，就几个字 “磊哥，早呀～”。
我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，像有只兔子在心里乱撞。我趁张磊还在玄关换鞋，快步走过去，拿起手机。手指放在指纹识别区，“滴” 的一声，解锁了。
我点开微信，找到 “苏蔓” 的对话框。往上翻，昨天的聊天记录还在。
苏蔓：磊哥，今天晚上老地方见？我把上次你落我那儿的衬衫带来了。
张磊：好，晚上我尽量早点走，别让薇薇等急了。
苏蔓：知道啦，你放心，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。对了，上次我说的那款项链，你真的不用买，太贵重了，我不好意思要。
张磊：没事，你喜欢就好，就当是…… 给你的入职礼物。
苏蔓：那我就不客气啦～磊哥你真好。
张磊：别贫了，上班吧。
我的手开始抖，手机屏幕都有点拿不稳。衬衫？落在她那儿的衬衫？还有项链？入职礼物？哪个公司会给实习生送贵重的项链当入职礼物？
张磊换好鞋，回头看到我拿着他的手机，脸色一下子变了。他快步走过来，伸手想抢，说 “薇薇，你干嘛看我手机？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翻我东西？”
我把手机举起来，对着他，声音有点抖，却还是尽量保持冷静 “苏蔓是谁？老地方是哪儿？你还送她项链？你落在她那儿的衬衫，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他伸手想抢手机，我躲开了。他的脸色很难看，眉头皱得紧紧的，语气也沉了下来 “就是同事，新来的实习生。你别无理取闹，不就是聊个天吗？有什么好查的？”
“同事？” 我冷笑一声，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，“同事会让你落衬衫在她那儿？同事会让你送贵重的项链？张磊，你把我当傻子吗？朵朵都看到你抱她了，你还想骗我？”
“朵朵那是看错了！” 张磊提高了声音，“那天在幼儿园门口，她差点摔倒，我扶了她一下，朵朵年纪小，看错了很正常！你能不能别揪着这点小事不放？”
“小事？”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，滴在手机屏幕上，“在你眼里，这些都是小事？那什么是大事？你跟她在‘老地方’见面，也是小事？”
朵朵被我们的声音吓哭了，扔下手里的三明治，小跑到我身边，拉着我的手，哭着说 “妈妈，你别骂爸爸，爸爸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我蹲下来，把朵朵抱在怀里，用手拍着她的背，眼泪掉在她的头发上。“朵朵不怕，妈妈没骂爸爸，就是跟爸爸说话呢。朵朵乖，不哭了好不好？”
张磊看着我们，叹了口气，语气软了下来 “薇薇，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说，别吓着孩子。朵朵还小，别让她看到我们吵架。”
我没理他，抱着朵朵进了卧室，把门锁上了。朵朵趴在我怀里，还在小声哭，嘴里念叨着 “妈妈，我怕……” 我拍着她的背，安慰了好一会儿，她才慢慢不哭了，靠在我怀里打哈欠。
我看着朵朵的睡颜，心里又酸又疼。她才三岁，还不知道大人之间的这些事，可她已经能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了。
过了一会儿，门外传来张磊的声音 “薇薇，我该上班了。早饭在桌上，你记得吃。朵朵醒了，让她喝牛奶。” 我没应声，他又说 “晚上我早点回来，我们好好谈谈，行不行？”
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，他走了。
我抱着朵朵，坐在床上，看着窗外。天已经亮了，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，落在地板上，暖洋洋的，可我心里却像冰窖一样冷。
我拿起手机，又看了看我和张磊的聊天记录。最近都是我在跟他说朵朵的事，“朵朵今天在幼儿园画了画，画的是一家三口”“朵朵会背新的唐诗了”，他要么回个 “嗯”，要么回个 “知道了”，很少主动跟我说什么。
以前不是这样的。刚结婚的时候，他每天都会跟我分享公司的事，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，也会跟我说半天。我们会一起逛超市，一起做饭，一起带朵朵去公园。那时候，他看我的眼神里，是有光的。
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？好像是从去年朵朵上幼儿园开始。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朵朵身上，每天接送她，给她做辅食，陪她玩，陪她睡觉。张磊回来的时候，我要么在给朵朵洗澡，要么在陪朵朵看书，很少有时间跟他单独说话。
他说过几次 “薇薇，你最近好像不太关心我了”，我当时还笑着说 “你都多大了，还跟女儿争宠”，现在想来，那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不满了吧？
我把朵朵放在床上，盖好小被子。走到客厅，桌上的三明治已经凉了，牛奶也没了热气。我拿起张磊的手机，想把苏蔓的微信删了，手指悬在屏幕上，却又停住了。
删了又怎么样？他们还可以打电话，还可以见面。我不能一直盯着他，也不想这样盯着他。
我把手机放回玄关的柜子上，走进厨房。昨天炖排骨的砂锅还没洗，里面还有点汤汁。我打开水龙头，用钢丝球刷砂锅，水流哗啦啦的，我却觉得耳朵里嗡嗡响，什么都听不见。
中午的时候，我妈给我打电话。她问我 “薇薇，昨天跟你说的那个育儿嫂，我帮你问了，人家下周一就能来。你看行不？你一个人带朵朵也累，有个人帮忙能轻松点。”
我强装着没事，说 “妈，不用了，我自己能照顾朵朵，不用找育儿嫂。”
我妈听出我声音不对，问 “你怎么了？声音这么哑？是不是跟张磊吵架了？”
我吸了吸鼻子，眼泪又忍不住了，却还是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正常 “没有，妈，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，有点感冒。你别担心，我没事。”
“没睡好？是不是张磊又加班回来晚了？” 我妈叹了口气，“薇薇，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，你多担待点。但他也不能总忽略你，夫妻之间得互相体谅。”
“我知道，妈，” 我说，“我会跟他好好说的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坐在沙发上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。朵朵还在睡觉，家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。我拿起手机，给张磊发了条微信 “晚上早点回来，我们谈谈。”
他没回我。
下午三点多，朵朵醒了。我带她去小区楼下的公园玩。她看到别的小朋友在玩滑梯，高兴地跑过去，跟他们一起玩。我坐在长椅上，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乱糟糟的。
有个宝妈走过来，坐在我旁边，跟我聊天 “你家朵朵真可爱，这么活泼。”
我笑了笑，说 “还行，就是有点调皮。”
“你老公呢？没跟你一起带孩子出来玩？” 她问。
“他上班呢，最近比较忙。” 我说。
“男人嘛，都这样，忙着赚钱养家。” 她叹了口气，“我家那个也是，天天加班，回来就累得倒头睡，跟他说句话都难。有时候我也会想，这样的日子到底有什么意思。”
我看着她，突然觉得有点共鸣。是啊，这样的日子，到底有什么意思？为了孩子，为了这个家，我们好像都在勉强自己。
朵朵跑过来，拉着我的手说 “妈妈，我渴了，想喝酸奶。” 我带她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，买了她爱喝的草莓味酸奶。付钱的时候，我看到货架上有祖马龙的香水，蓝风铃那款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我拿起来闻了闻，就是那天张磊身上的味道。甜丝丝的，带着点少女感。我放下香水，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，疼得慌。
晚上七点多，张磊真的回来了，比平时早了三个小时。他手里拿着一束玫瑰，红色的，包装得很精致。他走到我面前，把玫瑰递过来，说 “薇薇，对不起，昨天让你生气了。这束花给你，别气了好不好？”
我没接玫瑰，看着他的眼睛，说 “你先告诉我，苏蔓是谁。你别再跟我说她是同事，我不信。”
他把玫瑰放在桌子上，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，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，沉默了一会儿，说 “她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，刚毕业，二十出头。前两天公司团建，她不太会喝酒，我帮她挡了几杯，她可能有点误会，以为我对她有意思。”
“误会？” 我冷笑一声，“那你落在她那儿的衬衫，是怎么回事？还有项链，你说给她的入职礼物，哪个公司会给实习生送那么贵重的项链？”
“衬衫是团建那天不小心弄上酒了，她正好住得近，就帮我拿去洗了，还没来得及拿回来。” 他解释说，“项链是她生日，同事们一起凑钱买的，我只是帮忙带过去。她刚毕业，没什么钱，我们作为前辈，帮她庆祝一下生日，很正常。”
“正常？” 我看着他，“那你们约在‘老地方’见面，也是正常的同事之间的事？”
他的脸色变了变，说 “老地方就是公司附近的咖啡馆，我们有时候会在那儿谈工作。那天是想让她把衬衫还给我，顺便跟她说说，让她别误会，我已经结婚了，有老婆有孩子。”
“是吗？” 我拿起手机，打开他和苏蔓的聊天记录，递到他面前，“那她跟你说‘磊哥你真好’，你怎么不跟她说你已经结婚了？还有她发的‘早呀～’，你怎么不跟她说别这么跟你说话？”
他看着手机屏幕，脸色越来越难看，说 “我就是觉得她刚毕业，不懂事，不想跟她计较太多。我怕说得太直白，会伤害她的自尊心。”
“伤害她的自尊心？那你怎么不怕伤害我？不怕伤害朵朵？” 我的声音提高了，“张磊，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，所以才这么骗我？你是不是跟她早就有关系了？”
“没有！” 他站起来，语气很激动，“我跟她真的没什么！就是同事关系！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？你是不是最近在家带孩子带傻了，疑神疑鬼的？”
“我疑神疑鬼？” 我也站起来，眼泪掉了下来，“如果不是朵朵看到你抱她，如果不是我看到你们的聊天记录，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骗我？张磊，我们结婚五年了，我在你心里，到底算什么？”
他看着我，眼神里有愧疚，也有不耐烦。他叹了口气，走过来想抱我，说 “薇薇，我知道我错了，我不该跟她走那么近，让你误会。我跟她保证，以后再也不跟她单独见面，再也不跟她聊工作以外的事，好不好？你别生气了，我们好好过日子。”
我推开他，后退了一步，说 “张磊，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。你先去客房睡吧，我想冷静冷静。”
他还想说什么，我却转身进了卧室，把门锁上了。
我靠在门后，听着外面的动静。他在客厅里走了一会儿，然后传来沙发被拉动的声音。应该是在沙发上坐下来了。
我走到床边，看着朵朵的睡颜。她睡得很熟，小嘴巴微微张着，还在小声打呼噜。我坐在床边，轻轻摸了摸她的脸，心里暗暗发誓，不管怎么样，我都要保护好她。
那天晚上，我一夜没睡。外面的客厅很安静，不知道张磊是在沙发上睡着了，还是跟我一样，醒着。
我看着窗外的月亮，从东边移到西边。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，一会儿想原谅他，毕竟我们有朵朵，有这个家；一会儿又觉得委屈，他怎么能这么对我。
我不知道，这样的日子，还能撑多久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开门的时候，看到张磊躺在沙发上，盖着一条薄毯子。他睡得很沉，眉头还皱着，应该是没睡好。
我没叫醒他，轻手轻脚地去厨房做早餐。朵朵醒了，看到张磊在沙发上，问我 “妈妈，爸爸怎么睡在沙发上呀？”
我摸了摸她的头，说 “爸爸昨天太累了，在沙发上睡着了。我们小声点，别吵醒他。”
朵朵点点头，很乖地跟着我去卫生间刷牙洗脸。
早餐做好的时候，张磊醒了。他坐起来，揉了揉眼睛，看到我，说 “早。”
“早，” 我说，“早餐做好了，过来吃吧。”
他走过来，坐在餐桌旁。我们都没说话，只有朵朵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，说今天想去动物园看熊猫。
“下午我带你去动物园好不好？” 张磊突然对朵朵说。朵朵高兴地拍手，说 “好呀好呀，爸爸真好！”
我看了张磊一眼，他也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带着点祈求。我没说话，低头吃着早餐。
下午，我们一起带朵朵去了动物园。朵朵很高兴，一会儿指着熊猫喊 “妈妈你看，熊猫在吃竹子”，一会儿拉着张磊的手说 “爸爸，我想去看长颈鹿”。
张磊很有耐心，陪着朵朵跑前跑后，还给她买了棉花糖和小玩具。看着他们父女俩的背影，我心里有点动摇。或许，他真的只是跟苏蔓有误会，或许，我们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。
晚上从动物园回来，张磊主动去厨房做饭。他做了朵朵爱吃的番茄炒蛋，还有我爱吃的可乐鸡翅。吃饭的时候，他给我夹了一块鸡翅，说 “薇薇，你多吃点，今天带朵朵去动物园，你也累了。”
我接过鸡翅，说了声 “谢谢”。
那天晚上，张磊没有去客房睡，还是跟我睡在一张床上。我们没说话，背对着背，各自想着心事。但我能感觉到，他的身体离我很近，比前一天近多了。
我以为，事情就这样过去了。他会跟苏蔓保持距离，我们会慢慢回到以前的样子。
可我没想到，一周后的周六，我会在张磊的车里，看到那个叫苏蔓的女孩。
那天下午，张磊说要去公司拿文件，让我跟他一起去，顺便在外面吃晚饭。朵朵跟我妈去姥姥家了，我正好也想跟他单独待一会儿，就答应了。
他开着车，我坐在副驾驶上。车里放着轻音乐，是我们以前常听的歌。他时不时跟我说两句话，说 “前面有家新开的火锅店，晚上我们去吃吧”，说 “你上次说想买的那个包包，我发工资了，给你买”。
我心里的气，慢慢消了点。觉得或许是我太敏感了，他还是在乎我的。
快到他公司的时候，他说 “我先去停车场停车，你在车里等我一下，我拿了文件就下来。” 我点点头，说 “好。”
他下车后，我想把副驾驶的座椅调一下，往后靠的时候，手肘碰到了座椅旁边的储物格。储物格没关严，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。
是一个粉色的发夹，上面有个小小的蝴蝶结。不是我的，我从来不用这么可爱的发夹。
我捡起来，放在手里看了看。发夹很新，看起来没怎么用过。我心里有点不舒服，把它放回储物格里。刚想把储物格关上，又看到里面有一张电影票根。
我拿出来看了看，是上周日的电影票，电影名字是《我爱你》，是一部爱情片。上周日，张磊说他跟同事去打球了，晚上十点才回来。
票根上有两个座位号，是连在一起的。
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。我拿着票根，手又开始抖。
就在这时，我看到张磊从公司大楼里出来了。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孩，穿着粉色的裙子，长头发，跟朵朵描述的一模一样。
是苏蔓。
苏蔓走在张磊旁边，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，正在跟他说着什么，脸上带着笑，眼睛亮晶晶的。张磊侧着头听她说话，偶尔点点头，嘴角也带着笑。
他们走到车旁边，张磊打开车门，看到我手里拿着电影票根，脸色一下子变了。
苏蔓也看到了我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下意识地往张磊身后躲了躲。
我看着张磊，声音很平静，却带着颤抖 “上周日，你不是跟同事去打球了吗？这张电影票，是怎么回事？还有这个发夹，是谁的？”
张磊的脸，一下子白了。他想解释，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“薇薇，你听我解释，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“不是我想的那样？那是哪样？” 我站起来，看着苏蔓，“你就是苏蔓？”
苏蔓低着头，不敢看我，小声说 “我…… 我是。”
“你们上周日一起去看电影了？” 我问张磊。他没说话，算是默认了。
“张磊，” 我看着他，眼泪掉了下来，“你为什么要骗我？你跟我说你去打球，其实是跟她去看电影？你把我当什么了？”
“薇薇，我错了，” 张磊走过来想拉我的手，“我就是跟她去看了场电影，没别的。我怕你生气，所以才没跟你说。”
“没别的？” 我指着苏蔓，“那她为什么会跟你一起出来？为什么你的车里会有她的发夹？张磊，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？”
苏蔓突然抬起头，看着我说 “林薇姐，你别误会，我跟磊哥真的没什么。我们就是同事，上周日公司组织看电影，我们正好坐在一起。这个发夹，是我不小心掉在车里的。”
“公司组织看电影？” 我冷笑一声，“张磊，你们公司什么时候组织看爱情片了？还是周日？你怎么没跟我说过？”
张磊的脸更白了，说 “是…… 是部门组织的，我忘了跟你说了。”
“忘了？” 我看着他，“你跟我撒谎的时候，怎么没忘？你跟她一起看电影的时候，怎么没忘你还有老婆？”
周围已经有同事看过来了，指指点点的。张磊的脸色很难看，拉着我的手说 “薇薇，这里人多，我们回家说，好不好？”
“回家说？” 我甩开他的手，“回家你又要骗我！张磊，我受够了！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苏蔓站在旁边，眼圈红了，说 “林薇姐，都是我的错，你别怪磊哥。是我主动约他去看电影的，他拒绝过我，是我太任性了。”
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？” 我看着她，“你知道他有老婆有孩子，还主动约他？你这叫任性吗？你这叫没道德！”
“我……” 苏蔓说不出话来，眼泪掉了下来。
张磊看着苏蔓哭了，脸色沉了下来，对我说说 “薇薇，你别太过分了！她还是个孩子，刚毕业，不懂事，你跟她计较什么？”
“孩子？”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，“她是孩子，我就不是了？我受了委屈，还不能说两句了？张磊，你居然帮着她说话？”
我觉得心好痛，像被刀割一样。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，突然觉得很陌生。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磊了，不是那个会把我护在身后，会跟我说 “薇薇，有我呢” 的张磊了。
“我不想跟你吵了，” 我擦干眼泪，说 “我自己回去。”
我转身就走，张磊在后面喊我 “薇薇，你等等！” 我没回头，一直往前走。眼泪掉在地上，砸在水泥路上，碎成了一片。
我拦了辆出租车，报了我妈的地址。坐在车里，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往后退，心里像空了一块。
我跟张磊从大学就在一起了，恋爱四年，结婚五年，整整九年。我以为我们的感情很坚固，能经得起柴米油盐的考验，能一起到老。可我没想到，会因为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到我妈家的时候，朵朵正在客厅里玩积木。看到我回来了，高兴地跑过来，说 “妈妈，你怎么回来了？爸爸呢？”
我蹲下来，抱着朵朵，眼泪又忍不住了。“朵朵，妈妈有点累，想跟你待一会儿。”
我妈看到我哭了，赶紧问我 “怎么了？是不是跟张磊吵架了？他是不是欺负你了？”
我摇摇头，说 “妈，没什么，就是有点不舒服。”
我妈看我不想说，也没再问，只是给我倒了杯热水，说 “喝点水，暖暖身子。有什么事，跟妈说，妈给你做主。”
那天晚上，我没回去。张磊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，我都没接。他给我发微信，说 “薇薇，我错了，你回来好不好？我们好好谈谈。” 我也没回。
我躺在我妈家的客房里，一夜没睡。我想了很多，想我们的过去，想现在的矛盾，想未来该怎么办。
如果我原谅他，我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？我能忘记他跟苏蔓一起看电影，忘记他帮着苏蔓说话吗？
如果我不原谅他，我们离婚了，朵朵怎么办？她还这么小，不能没有爸爸。
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第二天早上，张磊来我妈家了。他手里拿着一个礼盒，说是给我妈买的保健品。他看到我，眼神里带着愧疚，说 “薇薇，我们回家吧，我跟你好好解释。”
我没理他，坐在沙发上，看着朵朵玩。
我妈把我拉进厨房，小声跟我说 “薇薇，你跟他回去吧。有什么事，回家好好说。夫妻之间，哪有不吵架的？别让外人看笑话。”
“妈，他跟别的女人去看电影，还骗我，” 我说，“我怎么跟他好好说？”
“男人嘛，难免会犯点错，” 我妈叹了口气，“只要他知道错了，能改，就别揪着不放了。看在朵朵的份上，给他一次机会。”
我看着我妈，她的头发已经有白头发了，眼角也有皱纹了。她这辈子，为了我操了不少心。我不想让她再为我的事担心。
“我知道了，妈，” 我说，“我跟他回去。”
我跟张磊回了家。家里还是老样子，沙发上还放着我昨天没叠的衣服，餐桌上还有没洗的碗。可我觉得，这个家已经没有以前的温暖了。
进了家门，张磊就跟我道歉 “薇薇，对不起，昨天是我不对。我不该帮着苏蔓说话，不该跟你吵架。我跟你保证，我以后再也不跟她联系了，再也不骗你了。”
我坐在沙发上，看着他，说 “张磊，我不是不可以原谅你。但我需要时间，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。在这期间，我希望你能跟苏蔓彻底断干净，不要再有任何联系。”
“我会的，” 他赶紧说，“我今天就跟她辞职，让她离开公司，以后再也不见面。”
“不用这么极端，” 我说，“你只要跟她保持距离，不跟她单独见面，不跟她聊工作以外的事，就可以了。”
我不是不想让他跟苏蔓彻底断绝联系，只是觉得，这样做太极端了，会让他觉得我在逼他。我还抱着一丝希望，希望我们能回到以前的样子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张磊确实变了很多。他不再晚归了，每天下班就回家，帮我带朵朵，帮我做家务。晚上会跟我聊聊天，说说公司的事，说说朵朵的趣事。
我以为，我们真的能慢慢好起来。
可我没想到，半个月后的一天，我会在他的手机里，看到他跟苏蔓的聊天记录。
那天晚上，朵朵睡着了。张磊在客厅里看电视，手机放在茶几上。我去给朵朵盖被子的时候，看到他的手机亮了一下，弹出一条微信消息。
备注还是 “苏蔓”。
消息内容是 “磊哥，我明天就要走了，能不能再见你一面？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我走过去，拿起手机，解锁了。
往上翻聊天记录，我才知道，张磊根本没跟苏蔓断联系。他们还是每天聊天，苏蔓会跟他说她的烦心事，他会安慰她；苏蔓会跟他说她想吃什么，他会说 “下次我带你去吃”。
就在昨天，苏蔓跟他说 “磊哥，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你，可我真的很想你。” 张磊回 “我也想你，但是对不起，我不能对不起薇薇和朵朵。”
我看着这些聊天记录，手脚冰凉。他居然还跟她说 “我也想你”？他把我当什么了？把这个家当什么了？
张磊看到我拿着手机，脸色一下子变了，赶紧走过来，说 “薇薇，你听我解释，不是你想的那样！”
“不是我想的那样？”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，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，“你们还在联系！你还跟她说你想她！张磊，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？你答应过我，再也不跟她联系的！”
“我……” 他说不出话来，眼神躲闪。
“你什么你？” 我看着他，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，所以才一次次骗我？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跟她断干净？”
“我不是不想跟她断干净，” 他说，“是她一直找我，我不忍心拒绝她。她刚毕业，一个人在外地，没朋友，很可怜。”
“可怜？” 我冷笑一声，“她可怜，我就不可怜吗？我每天在家带孩子，操持家务，还要担心你跟别的女人联系，我不可怜吗？张磊，你的同情心用错地方了！”
“我知道我错了，” 他走过来想抱我，“薇薇，我跟她断，这次一定跟她断干净。我明天就跟她见面，跟她说清楚，让她以后不要再找我了。”
“不用了，” 我推开他，“我不会再相信你了。张磊，我们离婚吧。”
我说出 “离婚” 两个字的时候，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。但我知道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一次次的原谅，换来的是一次次的欺骗。我累了，不想再耗下去了。
张磊愣住了，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“薇薇，你说什么？离婚？你别开玩笑了！”
“我没开玩笑，” 我看着他，眼神很坚定，“我是认真的。我们离婚吧，这样对谁都好。”
“不行！” 他抓住我的手，很用力，“我不同意离婚！我们有朵朵，我们不能离婚！薇薇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好不好？最后一次！”
“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，” 我想甩开他的手，可他抓得很紧，“是你自己不珍惜。张磊，放手吧。”
“我不放！” 他的眼睛红了，“我知道我错了，我改，我一定改！你别跟我离婚，好不好？我不能没有你，不能没有朵朵。”
他的眼泪掉了下来，滴在我的手上。我看着他哭，心里也很难受。毕竟我们在一起九年了，有感情基础，怎么可能说断就断。
可我一想到他跟苏蔓的聊天记录，想到他一次次的欺骗，我就狠下心来 “张磊，太晚了。我们已经回不去了。”
我用力甩开他的手，走进卧室，把门锁上了。
他在门外敲门，喊我的名字 “薇薇，你开门！我们谈谈！” 我没应声，靠在门后，眼泪掉了下来。
我知道，离婚对朵朵来说，是一种伤害。可我不想让她在一个充满谎言和欺骗的家庭里长大。我不想让她看到，她的爸爸一次次欺骗她的妈妈，看到我们每天吵架。
那天晚上，张磊在门外坐了一夜。我也在门后坐了一夜。我们之间，隔着一扇门，却像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开门的时候，看到张磊坐在地上，眼睛通红，布满了血丝。他看到我，站起来，说 “薇薇，我们能不能不离婚？我真的不能没有你。”
我看着他，心里很纠结。我想原谅他，可我又怕再次受到伤害。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。是一个陌生号码。我接起来，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“喂，是林薇吗？我是苏蔓的妈妈。”
我愣了一下，说 “我是。请问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你跟我女儿到底怎么回事？” 苏蔓的妈妈语气很冲，“我女儿昨天哭了一夜，说你欺负她，说张磊要跟她断联系。你是不是太过分了？我女儿招你惹你了？”
“我欺负她？” 我觉得很可笑，“阿姨，你问问你女儿，她做了什么事。她知道张磊有老婆有孩子，还主动跟他联系，还约他去看电影。到底是谁欺负谁？”
“我女儿年轻，不懂事，跟张磊就是普通朋友关系！” 苏蔓的妈妈说，“是你自己疑神疑鬼，跟张磊吵架，还怪我女儿！我告诉你，你要是敢跟张磊离婚，我饶不了你！”
“你饶不了我？” 我冷笑一声，“阿姨，你女儿做错了事，你不教育她，还来威胁我？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？”
“我不管！” 苏蔓的妈妈说，“你必须跟张磊道歉，必须让他跟我女儿继续做朋友！不然我就去你家闹，去你单位闹！”
我挂了电话，觉得又气又好笑。怎么会有这样的家长，纵容自己的女儿破坏别人的家庭，还这么理直气壮。
张磊听到了我们的对话，脸色很难看。他拿出手机，给苏蔓打了电话，语气很冲 “苏蔓，你到底想怎么样？让你妈妈给薇薇打电话威胁她？你是不是觉得事情还不够大？”
我不知道苏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，张磊的脸色越来越沉，最后说 “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了。你好自为之。”
他挂了电话，对我说说 “薇薇，对不起，让你受委屈了。我跟她彻底断了，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了。你别跟我离婚，好不好？”
我看着他，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。他这次好像是认真的，好像真的想跟苏蔓断干净。
“张磊，” 我说，“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。但这是最后一次。如果我再发现你跟她有任何联系，我们就立刻离婚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”
他赶紧点头，说 “我知道，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。谢谢你，薇薇，谢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他想抱我，我躲开了。“我们需要时间，慢慢恢复。”
他点点头，说 “我知道，我会等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，张磊确实变了很多。他每天准时回家，帮我带朵朵，做家务。他会主动跟我分享公司的事，会跟我说他今天跟哪个同事吃饭了，做了什么。他把手机密码改了，改成了我和朵朵的生日，还把手机主动交给我，让我随时查。
苏蔓也没有再联系他。听说她辞职了，离开了这个城市，回了她的老家。
我心里的气，慢慢消了。我开始试着原谅他，试着跟他重新建立信任。
周末的时候，我们会一起带朵朵去公园玩，去动物园，去游乐园。看着朵朵开心的样子，我觉得，或许我们真的能回到以前的样子。
有一天晚上，朵朵睡着了。张磊坐在沙发上，给我剥橘子。他把剥好的橘子递给我，说 “薇薇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？在学校门口的那家奶茶店，你点了一杯珍珠奶茶，喝了一半，珍珠掉在了地上，你还跟我说‘珍珠怎么这么不听话’。”
我笑了笑，说 “我当然记得。那时候你还笑话我，说我笨。”
“那时候多好啊，” 他叹了口气，“没有这么多烦心事，只有我们两个人。”
“现在也很好啊，” 我说，“我们有朵朵，有这个家。”
他看着我，眼神很温柔，说 “薇薇，谢谢你。谢谢你没有放弃我，没有放弃这个家。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，好好对朵朵，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我点点头，心里暖暖的。或许，爱情就是这样，会有争吵，会有矛盾，会有背叛，但只要双方都愿意努力，愿意原谅，就能继续走下去。
爱和欲，或许是两性感情里最现实的东西。欲会让人迷失，会让人犯错，但爱能让人清醒，能让人回头。
那天晚上，我们靠在沙发上，一起看以前的照片。照片里的我们，笑得很开心。我知道，未来的路还很长，还会有很多挑战，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，就能克服所有困难，一直走下去。
我真的很庆幸，我没有轻易放弃他，没有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。我也很庆幸，他能及时回头，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。
或许，这就是最现实的两性感情吧。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，没有那么多海誓山盟，只有柴米油盐的平淡，只有互相包容的温暖，只有在犯错后，还愿意为对方回头的勇气。
那天晚上，我抱着朵朵在病房里坐着，直到天亮，才明白爱和欲之间，原来隔着一个家的重量。
